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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豬行業緊縮,養豬戶辛苦大半年養一豬,可到頭來幾近虧損,到底誰是養豬產業鏈的最大受利者?誰動了養豬戶的奶酪?誰拿走了他們的錢?
地處渝西地區的榮昌、江津、合川,是重慶的生豬調出大區。在不到100公里運距范圍內,來自這些地區的生豬,從出欄到被重慶主城市民采購,需經7道環節。在目前市場行情下,養殖戶承擔了大部分生產經營風險,卻基本無利可圖;中間負責運銷流通的商販則能獲得每頭5元至100多元不等的利潤?!?/p>
一頭豬500多元利潤 運銷商販層層“分利”
前一段時間,記者先后走訪了榮昌、合川、江津等地的10多家養豬場、數十位生豬營銷商販,跟蹤數臺發往重慶主城區的生豬運輸車輛,發現在不到100公里的運輸距離內,一頭豬從出欄到終端銷售,需經過養殖戶、生豬經紀人、生豬販運戶、生豬組織者、生豬屠宰場(豬肉批發商)、豬肉零售商、消費者等7個環節:
不少從業者反映,榮昌、合川、江津距離重慶主城區都在100公里以內,在近期市場行情下,平均每頭豬在流通運銷環節能產生500多元利潤。在交易7環節中,生豬屠宰批發、零售環節所獲利潤較大。
記者跟隨江津區石門鎮生豬販運戶周來銀來到金龍村收豬。當天周來銀從農民手中收了21頭生豬,均價為每斤6.8元左右,隨后他每頭豬加價近50元,銷往重慶主城的生豬屠宰場。周來銀平均每頭豬可賺十幾元。
劉作權已從事生豬流通20多年,是榮昌縣較大的生豬組織者。劉作權平均每天組織4輛車,向重慶主城屠宰場供應1200多頭生豬。劉作權告訴記者:“生豬組織者的作用相當于‘信息中介’,把生豬販運戶們收購的生豬統一到某一個屠宰場進行規模屠宰,一般收取每頭5元服務費。生豬組織基本不受肉價波動影響,除了占款風險外,利潤比較穩定。
調查發現,除非在運銷環節出現大面積死豬等情況,一般而言,各中間環節都有利可圖。
養殖戶騎“豬”難下 商販“隨市調價”
豬肉價格低迷的背景下,生豬經紀人、販運戶等中間環節只是利潤收窄,而養殖戶則普遍處于保本甚至虧損狀態。
第一,養殖戶承擔了大部分風險,在市場上處于弱勢地位。
“一頭豬從出生到出欄需要六七個月,如此長的時間內,農民必須承受肉價波動、飼料價格起伏、動物疫病、融資利息等各種風險,有時候感覺像是騎‘豬’難下,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。”重慶市合川區泰旺畜牧有限公司總經理馬愛明說,生豬交易雖有7個環節,但是效率很高,從出欄到屠宰上市一般僅需要一兩天,高度市場化運作,商販交易能“隨市調價”,風險也就小一些。
第二,目前仍以散戶、中小規模養殖為主,缺乏議價能力,在價格跌勢中更易“受傷”。
生豬販運戶周來銀說:“農民沒有抱團議價的能力,加上信息閉塞,無法及時掌握市場動態,定價權就掌握在了下游流通商販的手中??傮w上看,價格高時養殖戶一頭豬能賺1000多元,價格跌后一頭豬要虧五六百元。”
榮昌縣生豬運銷大戶胡吉明說,在價格博弈中,養殖戶基本處于弱勢地位,生豬一到出欄期就須盡快售出,這時豬吃飼料卻不長肉,養殖成本更高。豬價高時情況還好,一遇到肉價暴跌時,養殖戶利益更易受損。
肉價形成機制復雜 政府調控難度大
不少業內人士稱,生豬交易環節看似很多,層層“分利”,但這是長期以來市場發展的結果,是和目前生豬量大面廣、高度分散養殖相適應的。
從事生豬生產10余年的重慶玉吉畜牧養殖場場長唐禮義告訴記者:“生豬交易必須符合定點屠宰、疾病防疫等方面的要求,難以完全照搬蔬菜直供、農超對接等模式。
目前生豬生產仍以散戶為主,一家農戶一次生豬出欄量最多也就三四頭,這就要求生豬運銷必須經過‘分散收集—集中運銷—定點屠宰—分零銷肉’的過程,作為農村生豬養殖和城鎮消費的中間橋梁,生豬經紀人、販運戶等都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。”
肉價形成機制比較復雜,這也增加了政府價格調控的難度。
生豬各交易環節價格變動活躍,基本就是“一天一個價”。不少上下游從業者采用口頭約定價格的形式,不簽訂紙質合約,當天剛約定一個價格,第二天外地運來了一批豬肉,供求關系改變,可能就會重新定價。
面對生豬價格劇烈波動難題,政府一般采取生豬補貼和凍肉收儲兩種方式進行調控。補貼能促進生產,但在生豬供過于求時可能起到負面作用;收儲能減少供應,但主要起到價格導向作用。
要真正穩定生豬價格,還應遵循市場規律,認真研究肉價形成機制。只有建立起現代的豬肉生產、流通體系,才能有效防止肉價大起大落。